帝国战败心绪
不少我所经历的战役,大概是因为盟军较弱之故吧,胜利希望一向就甚为渺茫,然而在这样的艰难中,毅然决定奋斗下去的也有我。我也早觉得有着快点了结的必要,这虽然于胜负毫不相干,但在游戏中,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。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“奇迹发生”,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——但是,现在,却只能如此而已。
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。我只觉得所战的并非可能。四十多个农民的血,染红了基地的周围,使我难于呼吸、不忍目睹视听,哪里还能有什么言语?破口大骂,毕竟不是文明的行为。而此后几个所谓胜利一方的阴险的论调,尤使我觉得无奈。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。我将体味这失败的浓黑的悲凉;以我的最大努力显示于敌人前,使他们快意于我的苦痛,就将这作为努力者指挥的单薄骑兵,奉献于胜利者的蝗虫般枪兵之前。
真的高手,敢于直面惨淡的局面,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。可这又是怎样的同盟和敌军?游戏又常常为他人所掌握,以双方实力上的差距,来决定最后的胜负,仅使留下凄凉的结局和微薄的努力。在这凄凉的结局和微薄的努力中,只给我一些无奈,诉说着一塌糊涂的盟军。我不知道这样的局面何时是一个尽头!
我还在这样的局面中挣扎着;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。离上次惨败也已有两天了,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,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。
四十余农民被害,农民云者,我向来这样想,这样说,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,我应该对他们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。他们不是为苟活到现在而活的农民,是为了帝国之胜利而死的热血的青年。
我在得到盟军提醒之后,才知道老家附近有敌人经过的事。不久便得到噩耗,说敌人居然进攻,死伤至数十人,而那些农民即在遇害者之列。但我对于这些传说,竟至于颇为怀疑。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敌人的,然而我还不料,也不信竟会卑劣凶残到这地步。况且农民始终又不曾进入战场,更何至于无端在基地中喋血呢?
然而马上证明是事实了,作证的便是他们自己的尸骸。还有一具,是防守士兵的。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,简直是虐杀,因为身体上还有累累的伤痕。
但敌人就不屑,说他们是“祸根”!
但接着就有流言,说他们是受人利用的。
惨状,已使我目不忍视了;流言,尤使我耳不忍闻。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?我懂得衰亡帝国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。农民呵,农民呵!有了农民就能爆发,没了农民就得灭亡。
始终默默无闻辛勤劳动的农民确是死掉了,这是真的,有他们自己的尸骸为证;坚固而庞大的城堡也毁掉了,有它们自己的废墟为证;只有七零八落的诸多农田和民房还燃烧着冒出缕缕硝烟。当诸多农民从容地辗转于土耳其亲兵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,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!维京枪兵的屠戮骑兵的伟绩,波斯战象的拱倒城堡的武功,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。
但是那些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,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……
时间永是流驶,ZONE依旧太平,有限的几次战斗,在ZONE是不算什么的,至多,不过供无恶意的玩家作无聊时的谈资,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“评判强弱”的种子。至于此外的深意,我总觉得很寥寥,因为这实在不过是无奈的抗衡。帝国血战前行的历史,正如煤的形成,当时用大量的木材,结果却只是一小块,但失败者是不列其中的,更何况是惨败。
然而既然有了记录了,当然不觉要流传。至少,也会浸渍了高手和菜鸟的记忆,纵使时光流逝,依稀淡薄,也会在残存的印象中永存我运用骑兵拼博厮杀的无奈身影。也许有人说过,“剑士诚可贵,弓兵价更高,若为骑兵故,两者皆可抛。”倘能如此,这也就够了。
我目睹法兰克骑兵的勇猛,是始于去年的,虽然是少数,但看那干练坚决、百折不回的气慨,曾经屡次为之感叹。至于这一回在敌军阵中来回冲杀,虽殒身不恤的事实,则更足为圣殿骑士的勇毅,虽遭枪兵暗算、和尚召唤,压抑至数分钟,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。倘要寻求这一次失败对于将来的意义,意义就在此罢。(^19060601a^)
也许在无奈的结局中,会依稀看见胜利的希望所在;真的高手,将更奋然而前行。
呜呼,我说不出话,但以此纪念此次战败。
(阿凯:世界上永远不会有常胜将军,王潇不是,小生不是,龙哥不是,阿凯更不是。中午小生和我的联军重挫龙哥和皮皮部队的时候,心里禁不住总有几分悲凉——“一将功成万骨枯”——龙哥、皮皮你俩手下英勇的部队成就我胜利的辉煌 ^ ^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