访徐迟
武汉水果湖。徐老那宁静的书房中我们面对坐定。工作台上,放着一台PC-AT(286)电脑,平时,是它陪伴着作家。这样电脑化的书房,我已在好些作家寓所里见过。不过,徐老正在进行的一项电脑工程却令我耳目一新。他在儿子的帮助下正在把十卷本的《徐迟文集》输入电脑,保存在软磁盘上。目前“徐迟作品数据库”已建成了诗歌、小说、报告文学、游记四卷,那些我们耳熟能详的作品,已能在电脑磁盘上读出。余下的六卷不久也将进入电脑。我正在寻思,徐老这伟大的工程算不算是一项“中国之最”。徐老笑吟吟地告诉我,眼前这台286电脑已经不够用了,正准备升级换成386电脑。
问起徐老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电脑写作,徐老说,是从1989年春,他写长篇回忆录《江南小镇》的第一部开始。这部书他用手写时,写了多少稿都没有写成。但是用电脑后,一次就定稿了。起初是他写,录入员帮他录入,渐渐地,就自己动手用键盘写文章了。老人学电脑学得真快,《五笔字型输入法》一套4本的入门书,竟几天就弄懂学会了。《江南小镇》的后几部,他都不用笔,是用电脑写成,他称之为“用彩色光在屏幕上写作”。说到这里,徐老开心地笑了,饱经风霜的额头上皱纹舒展,仿佛年轻了许多。
现在,在儿女的“控制”下,徐老每天用电脑写作3000字左右。不过,用电脑写入迷了,“也有儿女控制不了时候,一天要写成5000多字。”说着,他又笑了,宛如天真的孩童,使我不禁想起他的名篇《生命之树长绿》。也许,正是电脑使老人返老还童,青春长驻。徐老对电脑真是热心。问我看没看过他在《文汇报》上发表的那篇《神机妙算小型机》,还说要写许多关于电脑的通俗文章。他说:“我们一定要有电脑头脑、电脑意识、电脑感。”这,正是徐迟老人给《电脑报》读者的礼物和希望。